【磊凯】更漏
*520贺文；
*短完；
*第三人视角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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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已经注意那个男人很久了。
在这个吵闹的酒吧里，所有人都是骚动的，不安分的手，不安分的嘴，不安分的心，总归都是来这里或找乐子或躲避。只有那个男人身上散发出冷却的雾气，仿佛周围的时间也静止了。
男人皮相不错，或者可以说是漂亮。眉眼透出三分秀气，身材比例完美。修长的身体在臀部弯出诱人的弧度。
不是我内心淫%荡，实在是男人包住下%身的那条黑色长裤的错。上身随意穿的长袖T倒是没有展现出身体线条，不过也看得出，骨架不大……好像一推就能倒……
咳咳。我只说好像。
因为我知道，小看那个男人是要吃亏的。
我为什么知道？
因为我亲眼看到有人上前调戏那个男人，却被他反拧手臂扔了出去。
这个酒吧不许打架，但也是讲理的，老板使个眼色，看场子的人便把那个流氓架了出去，而对那个男人，为表歉意送了一杯酒。
老板亲自调的。
那个男人抬了抬眼皮，看到老板高深莫测的微笑，又看向老板的眼睛，不置可否。
我觉得男人有点不识抬举。常来酒吧的人都知道，“LinK”的老板不常露面，但次次出来都让人心悦诚服，拜倒在老板的人格魅力之下。
可老板还是笑着，伸出去的手仍然不抖。
“怎么？不喜欢这口味？”
男人摇头。
“哎呀，那真没办法，换一杯？”
男人摇，“我不喝你调的酒。”
“为什么？”
“因为喝了我就输了。”
我一直没懂这句话是什么意思。我甚至觉得男人是不是脑子有问题。这个猜想还是很有道理的。你看，男人准时来酒吧，每次都点一样的酒，从不主动跟人说话，跟酒吧的气氛格格不入。甚至跟好脾气的老板都没办法交流，多半是有病，真的病。
周围人大概也跟我一样的想法，试图搭讪的人明显减少。可男人还是跟以前一样，专注于自己的世界，外界如何跟他毫无关系。
可是这个男人身上充满的谜，大家好奇他的来历，七嘴八舌地讨论也没个所以然。有人胆大，直接去问男人，可是男人只是瞥了他一眼，又转回去让酒保再加一杯。
再怎么谜一样的人，时间长了，软钉子多了，大家对他的热情也会淡下来。慢慢的，没人再谈论这个男人。他变成了酒吧的一个美丽的装饰品，只会让新来的人眼前一亮，观赏观赏就完。
可是我还是关注着这个男人，几乎将他的模样完全印入了脑海。
我知道他是如何进门的，他习惯先迈右脚，坐下之前要踩踩凳子脚，翘臀落下时上身还是绷得笔直。手指不长，但棱角分明，和他柔和的脸型正好相反。柔软的头发在昏暗却斑斓的灯光下变换不同颜色，但他是没有染发的，这点可以看出来。他的衣服款式很多，有时休闲，有时正装，不论哪种，大体都是黑白灰，充满了禁欲气息。
他准时10点出现，11点离开。
我试图跟踪他，却总是迷失在七弯八绕的小巷里，再也找不到他的身影。
他是灰姑娘吗，我懊恼地嘟囔。
终于有一天，这个常规被打破了。
男人这天没有来酒吧。
以往我每次来他都会在，我完全习惯了进门寻找或等待他的身影。但是今天，已经十点半，他还是没有出现。我想他大概是不会出现了。其实这种情况有时也是有的，不过他没来的某些时候我也没来，当然不会注意到。
今天出现了另一个男人，另一个极端。
这个男人极讨人欢心，无论男女。他模样帅气，身姿挺拔，旧旧的牛仔裤将他的腿拉长，上身是简单的短袖，勒出倒三角的腰肢。而会发光的，则是他爽朗灿烂的笑容，在这昏黄的酒吧里成了一道抢眼的风景。
女孩子都围坐在他身边，听他讲自己环游世界发生的趣事。日本的新干线，俄罗斯的光头党，加拿大的冰山，美国的LGBT游行，墨西哥的火并，哥伦比亚的毒品，委内瑞拉的美女工厂，还有英国的gay吧，法国的酒庄，西班牙的海滩，意大利的黑手党……
一切都是那么有趣，男人仿佛一个天然的发光磁石，周围的人越来越多，不时发出爆笑和起哄声。
作为男人，我自然是十分嫉妒的。但是嫉妒又如何。
老板也出来了，亲自给男人调了一杯酒。
男人接过，一饮而尽。大家纷纷鼓掌，起哄再来一杯。
男人眼睛里露出狡黠的神色，笑着答应。
“你们真是要灌醉我啊？回不去就住这里了哦！”
“好啊！”
“老板，让他住吗？”
“随便住，那边的沙发免费提供，还送一床被子！”
……
我离开的时候男人还在酒吧，并没有回去的意思。他是不是真的住下了，我不知道。
而第二天晚上我再次来到“LinK”，那个受欢迎的男人已经不见了。
我问酒保那个人的情况，酒保说那人在酒吧沙发上睡了一晚，但是第二天中午他过来上班的时候就不见了。
我又问老板那人还回不回来，老板也不确定。
“他是自由的人，留不住。”
正当我有点失落，遗憾自己调整好心态后想要结交对方的意图已然不行，那个清冷的男人依旧先迈右脚进来了。我的注意力也随即转移。
不过今天我打算跟他说句话。
“可惜。”
他茫然，“嗯？”
“可惜你昨晚没来，错过了一个很有趣的人。”
“是吗？”他的声音没什么波澜，但是我听出来了，他想知道更多。于是我跟他说了说昨晚那个人。讲到那人在太平洋小岛上的经历，男人居然也笑了。浅浅的光在眼睛里流转。
我本以为他会对那个男人感兴趣，结果他却说出这么一句话。
“他说不定是在逃避。孑然一身地游戏人间，表面潇洒，内心成结，解决不了，只好到处躲。”
这个说法倒是新奇。
“我觉得不像，他看起来就是那种十分开朗正面的人。”
他沉思了几秒，“谁知道呢。”
生活其实十分无聊，每天都是一样的重复。连去酒吧也是常规，本想见识不同的人，结果却发现连所谓“有趣”的人的“有趣”也是大同小异。唯二我觉得特别的人，定期见到的他，还有昙花一现的他，两人都有一种独特的气质。
我甚至觉得有些相似，这种感觉让我有种让他俩见见面的冲动。
出现这种想法，我自己也笑了，拿起酒杯一饮而尽，算是甩开这个荒诞的念头。
可生活有时竟就是荒诞的。
这天我走进酒吧时正好传出一阵掀翻屋顶的欢呼。一大群人围着舞池，彩灯流转。我踮起脚一看，正是那个我遗憾未结交的男人。
我兴致大发，挤进去站在他旁边。
“两瓶黑啤，先喝完的赢。押我这只手表。”
他哈哈一笑，“要送我手表就送呗，何必还陪瓶啤酒。”
结果就是我被灌了4、5瓶，然后憋不住去了洗手间。
等我回来的时候，那个漂亮的男人也正好走进来，我不知哪里来的勇气，可能是上次跟他聊天让我觉得自己算是跟他有了点交情？我也不知道，反正我就跑过去，把他拉到人群中。
“上次我跟你说的就是这个人。”
他本来兴致缺缺的表情，看到那人侧脸的一刹那凝固了。他就那样看着那个人拿起啤酒咕咚咕咚，上下涌动的喉结边滑落了溢出来的液体。
“哎呀不好意思，又喝完了。这次可不陪了，必须去解放一下。”那人嬉笑推开旁人拉住他的手。
“这个借口太老土啦！”
“老土但是有用啊！要不你帮我想个别的借口？”
“去去去！”
那人笑着转身，侧着走出人群，抬头对上了男人的眼睛。
他俩就这样无声地相望。
就像灵魂出窍去了别的境界。
我不知道说什么，好像都不对。的确不对，好像我不应该出现在这里。
他们是认识的。
我突然冒出这个想法。
但是为什么不打招呼呢？
我好像也可以理解，因为我突然想起了男人说过的话。
“他说不定是在逃避。”
是吗？
于是我仔细打量了那人，对方却没有任何慌乱想逃的迹象。
我又不懂了。
不过也没什么，因为一切跟我都没有任何关系，不管是他们之中的谁，跟我一点关系都没有。
想到这里，我有点难过，可能是酒精的作用，平时的我没有这么多愁善感的。我只会坐在一边，静静地看着，偶尔爆发的勇气，完全不足以支撑我去赢得一份关系。我只能默默地看着。
我看着他们走近。
我看着那人拉过男人的手，笑着说，“你来啦。”
我看着男人用我从未见过的笑回应，“你回来了。”
我看着他们走出“LinK”大门。
我看着他们拐过街角。
我看着那人把男人搂在怀里，对着嘴唇，亲了下去。
他们的吻持续了很久很久。
到底有多久，我也不知道，我回去了酒吧，继续拿出又一块手表，灌下我的酒。
-完-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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*到底发生了什么可以随意脑补~
*我的版本是：警察凯在这间酒吧遇上了离家出走多年的无业磊，磊帮个小忙结束凯的任务之后，重新审视本以为会很快结束的两人的关系。而凯的认真让他有所动摇，不确定自己该以怎样的态度去应对。于是跟凯约定好了，他会离开这里，再次回到这家酒吧时，他会给出最终的答案。凯坚信着磊会回来，所以一直等着。
而那个“喝了就输了”是过去两人相处的一个梗，两人比拼谁更能喝，磊只调了一杯酒，“你喝完这杯一定会输。”然后凯喝完咚一声就醉了。磊把他送回去，两人关系有了质的飞跃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