【磊凯】黄桷树 02&03
*校园
*跟任何实际人/事无关
*应该不长
02
吴磊初中时是王俊凯隔壁班的。
不过他们也没有做三年校友——吴磊初三才转学过来的，从上海。为了挖尖子生，学校从各区县招了不少成绩优异的学生，有些家长为了孩子中考，也会找关系转学到八中。初三看到转学生也不稀奇。
不过吴磊的情况不同，他并非尖子生（某次月考王俊凯跟他一个考室），也非寻求好学校。他就是普通的转学，谁也不知道原因，就连吴磊自己也不太清楚。初二快结束爸妈就通知他要到重庆去，已经为他办了转学手续。他本身对与学校并不是很在意，也没有什么舍不得，收拾好自己在学校为数不多的东西，背在包里就回家了，原封不动地挪到了这边桌子里。
并没有像其他转学生那样淹没在人堆里，吴磊凭借他出色的外表迅速将名字传遍了整个年级，走在路上会有女生叽叽喳喳羞笑不断。但新鲜劲过了就过了，涟漪都最终归为平静。
以前王俊凯和吴磊只说过两句话，一次是考前吴磊问他“同学，请问二教楼在哪儿？”，然后他指了指斜对面；另一次是某天进小食堂，吴磊帮他拉住玻璃门，他说了声“谢谢”。
如果说遇见都从再路人不过的路过开始，偶然终究也一步步走向了必然。这不，都已经同桌了。
“我记得你，是十八班的吧？”
看到王俊凯露出惊讶的神情，吴磊有点小小得意。“我是隔壁十九班的。”
王俊凯一笑，“现在都是六班了。”他是用普通话回的。
“对了，你哪个寝室啊？”
“621。”
“我也是！怎么没看到你？”
“我到的时候也没看到你。哦对了，我下铺是空的，不会就是你吧？2床？”
“没错！那你就是1床咯。好的，默认室长。”
“算了算了算了！还是你来！”王俊凯赶忙推脱。这句是重庆话。
两人谦让了一阵，年轻的班主任走了进来，这才停下来。
新班级还是有旧同学，王俊凯就看到了自己初中最好的哥们之一，瓢哥。当然，瓢哥不姓瓢，姓瞿，但是有个哥们儿看到不认识的字一律念piao，本来电话联系用的是女字旁那个，瓢哥抗议了两年才换了现在这个瓜旁的，也没好到哪儿去。
但其亲切感当然不言而喻，两人简直想要当众拥抱，手都举在半空觉得不是那么个事，才又放下来。
另一个惊喜是王俊凯的青梅竹马——这么说有点暧昧，但也不好用别的词去定义，绝对只是朋友——那是个可爱的小姑娘，平日迷迷糊糊的，花痴得不行，笑起来有六分像日本那个小泽老师。
小泽，嗯，还是叫花痴吧。花痴初中的时候就喜欢跑一、二教楼晃荡，好不容易考上了本校，第一件事就是痛惜前校草毕业，再无缘得见。
其他还有些初中有过照面，但并不是很熟的校友。
王俊凯对这样的情况挺满意的，跟好友在一起，下铺这个吴磊看起来也挺好相处的。
他装作不经意地偏过头，余光扫了眼吴磊的侧脸。而吴磊却愣愣地看着前面，有些惊奇，有些想笑，眼睛睁大了。
王俊凯顺着他的目光便瞧见了迎面走来的波西米亚风的仙女（？）。
学生手册上明确写了不准奇装异服，不准染发，这位仙女却两样都打破了，一头大波浪长发十分惹眼，身上则是一件撞色拼接的波西米亚长裙，她目不斜视，直接走到倒数第二排坐下，而全班仿佛阅兵式行注目礼一般望着她走过去。
班主任被噎住了，不知道说什么，想开口却吐不出来。
果然还是新老师，嫩了点。王俊凯心想。
下课后人群四散，花痴跑过来往他背后捶了一锤，眼睛里是抑制不住的兴奋，“靠，王俊凯，吴磊居然跟我们一个班，赶紧的给我把电话要到！”
王俊凯心里翻了个白眼，“你自己去啊，都是同学了。”
“哎呀美女向帅哥要电话这多明显，帅哥跟帅哥要电话就没人怀疑了。”
你还真是敢说。
不过已经有别班的女生先动手了。王俊凯对于女生的八卦和花痴之心不是特别能够理解，在他眼里，吴磊并没有什么能够一眼抓住人的特质，不过倒比较绅士，有时给人心不在焉的感觉，但跟别人说话时候，看过来的眼神又认真无比，简直让人受宠若惊。
之后座位都是随便坐的，花痴和瓢哥就坐到了王俊凯旁边，而吴磊则是在王俊凯左前方，他都不用装作看风景，视线斜一下便可以看到吴磊柔软凌乱的头发。
03
九月中旬热得受不了，年年盼着的高温假还没放，学校沉得住气，但学生沉不住，大家团结起来开始打电话骚扰市交委要求放高温假，最后终于把学校逼着放了三天，众人击掌道贺，好像刚打了胜仗的占有。不过很快学校就反击了——班主任通知，十一假期回来就军训，遇事刚还欢愉雀跃的大家又蔫了下去。今年这个温度，怕是没有好日子过了。
王俊凯对于军训倒还是有些小小的兴奋。小时候就羡慕穿军装的人，挺拔威仪的模样相当令人神往，更何况没有男生不喜欢兵器的，不知道这次能不能摸着枪。瓢哥说不可能的，高中的军训不行，大学还差不多，现在能踢踢正步就不错了。
说这话的时候，吴磊也转过来，眼神正好对上王俊凯。
于是放假后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学校，又马上被塞进大巴车拉到歌乐山上的军训基地，关在里面进行为期一周的训练。
其实枯燥得很——
早上五点半起床站军姿，站一个小时之后去吃早饭，然后开始队列训练；中午二十分钟吃完饭、洗完碗、放好餐具必须回到训练场，又站一个小时才开始下午的训练；晚饭之后是全团大操练，为了最后一天的阅兵式。
一开始这帮学生不知道吃饭的规矩，以为跟在学校一样坐下就吃，结果必须打好饭先到饭桌前军姿站好，等全团都打好之后，团长一声“坐下”，全团齐刷刷坐下，再一声“开饭”全团才能动筷，并且要严格遵守“食不言”的规矩。
训练了好多次，好容易坐下，又有两个倒霉家伙被拎出来示众，站到桌子上看大家吃饭。瓢哥忍不住笑了一下，结果教官就把脸凑了上来。
“笑什么笑？又什么好笑的？要不要站上去笑啊？”瓢哥吓得脸都白了，连忙绷住，动也不敢动。
六班比较靠前，军姿要站比较久，大家训练辛苦，男生又正是长个子的时候，看到面前有饭不能吃，十分痛苦，一个个眼睛恨不得生出特异功能召唤“饭飞来”。 王俊凯无聊，观察同学的表情倒是让他觉得有点意思。
而看到吴磊，他多停了一会儿。
吴磊面无表情，或者说看不出表情，眼睛也没有看着饭盒，眼神没有焦点，好像在神游，露出一种忧郁的表情，王俊凯有些惊奇，但过一会儿觉得不对——这家伙不会是睁着眼睛在睡觉吧？
后来的王俊凯问过吴磊那时在想什么？吴磊油嘴滑舌，“想你啊。”
男生吃起饭来都是狼吞虎咽，这点饭菜也是根本不够吃的，但也不敢去浇灌云集的前排添饭，只能默默走出去路过小卖部买两根烤肠。每次瓢哥吃得最快，他哒哒跑去买六根烤肠，分给王俊凯和吴磊各两根。
因为座位和寝室的关系，他们三个已经走得很近了，吴磊和瓢哥都比较喜欢打篮球，虽然王俊凯则更喜欢足球，但也会经常跟他们一起出现在篮球场上。
军训的日子难熬，不过也熬过去了，中途的几场大雨让紧张的大家稍微休息了下，但在泥泞里滚也不在少数。
王俊凯和吴磊都比较高，身板也直，被教官钦点为排头兵，瓢哥不服，教官一脚踢他屁股上说，走正步屁股扭什么扭。王俊凯和吴磊在一旁憋笑。然后瓢哥就扔到军体拳排去了，整天不练队列 ，就嘿嘿地打拳。
排头兵的动作稍微有点不同，阅兵前一天，教官命令吴磊和王俊凯到一边去好好练习敬礼和口号。两人吼得气喘吁吁，趁教官不注意便躲一边偷个懒，坐在树林边的石头上聊天。
王俊凯并不是个话多的人，但他仍然是非常健谈，而吴磊一看就是个不会冷场的，两人拼命抑制不要大起来的声音。
“我小时候特别淘，经常被我妈训，我爸就在一边给我求情，结果也跟着被训。有次拉上隔壁一个女生呢个去打炮被我妈发现了，差点屁股开花。”
王俊凯惊呆了，完全合不拢嘴。
吴磊本来故做正经的脸看在王俊凯呆呆的表情之后忍不住笑裂了嘴，直接后仰头栽到了后面半人高的草丛，边爬起来边说道。
“你思想怎么这么不健康呢？是来打冰雹的炮。你看你想到哪儿去了，我看你啊，就是表面正经样子。”
王俊凯脸黑了下来，随即又热得发烫。
“我小时候在一个镇上生活过一段时间，镇边上有一架炮，专门用来在冰雹天气之前发射炮弹把冰雹打碎，让冰雹就变成雨落下来。”
王俊凯从未听说过这类事情，眼睛明亮，闪动着好奇，“有这种东西？”
“当然咯。”吴磊的语气里有种炫耀的成分，“那可是部队专门拨给我们区用的，想想，军用炮弹，丢下去高楼大厦都被夷为平地，干掉那点小冰雹算什么。这么酷炫的东西就在那儿放着，又没人照看。我就不信你的话可以抑制住要去来上一炮的冲动。”
很少有男生对枪械炮弹之类的不感兴趣吧？王俊凯当然不例外，他本身就对兵器一类很感兴趣。所以吴磊说完之后，王俊凯心里马上升起一股羡慕加点崇拜的复杂感觉。但忽然觉得哪里不对。
“等等，你说打冰雹的话那该是气象用的，怎么可能使用军用炮呢？冰雹不可能简单就被物理冲击变成雨啊。还有，东西就在那儿放着又没人照看，说明管理人认为它是无害的，也就是说里面根本没炮弹！你打个鬼啊！”
他笑得更厉害了，“哎呀看来还真是没办法在你面前吹牛啊！刚刚不还是一副羡慕的表情，眼神简直像只小狗一样。不过脑子倒是转得快，反应很迅速嘛！”
看他一脸欠揍的样子王俊凯很是不爽，自己居然被玩了。于是很快反击——他站起来，顺便勾了下吴磊的脚，还捂着肚子笑的吴磊又倒栽到后面半人高的杂草从里去了。
A/N：想说送给厂长，又觉得太惭愧，还是不艾特了……